【带卡】标题即是无意义【什么鬼
不过是个卡卡西确认带土心意的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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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一阵说不上来的烦躁。
妈的，老子当年差点儿被你弄死也没见你掉半滴泪，现在为了纪录片里一条找不到东西吃的小狐狸哭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话说这混蛋不是最讨厌狐狸吗，前两天还苦大仇深盯着六代目火影大人说跟狐狸沾边儿的每一个好东西，谁碰上谁倒霉，态度转变的不要太快。
踢了踢带土的屁股，示意他往旁边挪挪，随后整个人躺倒窝进带土怀里。卡卡西伸展着四肢，脑袋里短暂的空白，带土温暖的气息环绕着他的感官，一阵心安。卡卡西独居惯了，直到现在还不怎么适应和别人一起生活，尤其是这个前不久还刀剑相向的人。四站过后，战犯宇智波带土被忍联遣返木叶，封印查克拉后在病床上从夏天躺到冬天，当众高层们还在为头号战犯的去留问题争论不休时，卡卡西二话不说把带土弄回了自己家。
后来卡卡西面对质问只说了一句话：就这么把写轮眼交出去不太合适吧。
但是自私的留在自己身边就合适吗？
看着带土关掉电视机，默默收拾桌上擦过鼻涕眼泪的卫生纸，然后进厨房准备今天的晚饭，这之前还贴心的端来乌龙茶让卡卡西先休息一下，很快就可以吃饭。
看来也并非不合适。
嘛，原谅他这点儿小私心，自食其力二十几年之后是每天被这样照顾周到，忙碌一天回家之后能吃上口热乎饭，换做谁都会很享受吧。
“秋刀鱼没有买到，吃青花鱼好不好？”
“好。”
觉得对话似曾相识，对了，是接带土回家之后他同卡卡西说的第一句话。
在医院那会儿，卡卡西看着带土一幅要死不活碰一下就能嗝屁的样子，也没征求带土的意见，只是说我买了丸子回家一起吃吧，然后背着带土就往家走。天知道他是有多紧张，甚至暗中用查克拉感受带土的一呼一吸，生怕他接受不了自己这个所谓赝品的怜悯去一头撞死。后来某天说起这事儿，带土只是不冷不热的来了句电视剧看多了吧白痴。想想也可笑，贵为高冷脱俗的男二设定竟然也会有十三岁的初恋小姑娘心态，自己都嫌弃自己。
起初，刚捡回条命的带土完全丧失自理功能，吃饭穿衣洗漱全靠着卡卡西，他倒也不嫌累，反而有那么点儿乐在其中的意味，当然带土也是照单全收，唯一让卡卡西烦躁的是他半个字都不愿意说，终日盯着窗外那盆风信子。
卡卡西叫他张嘴吃饭他就张嘴，叫他抬胳膊穿衣服他就抬胳膊，就是不说话，一句都不说，定期过来检查的小樱说他脸上那么明显的写着生无可恋四个字卡卡西老师你都看不见吗，当时也是打着哈哈混了过去，可时日一长，卡卡西也抑郁了。妈的老子成天在外面累死累活完成任务，回到家还要伺候你这个残废，你他妈连句话都不跟我说，看都不看我一眼，老子不管了，饿死拉倒。
可是第二天起床一睁眼，卡卡西还是选择抱着带土去洗漱，然后把早饭一口一口喂他嘴里，那些不爽快的情绪仿佛被夜风一吹而散。说他贱也好，因愧疚而弥补也好，他都认了，只要这笨蛋还活着就什么都好说。
应了在暗部灾难之王的称号，不过是个小小的C级任务，在即将结束之时又成为活捉叛忍的S级任务。拒绝小樱 的住院治疗要求，卡卡西带着一身血一步一步蹭回家，简直像疯魔了一般，不停的念叨家里还有人等着他做饭吃呢，怎么能撒手不管，不能不管。却连菜刀都没摸到，一头栽了下去，摔碎好几个盘子和碗，卡卡西心疼的不行，样子是丑了点没错但也是带土亲自挑回来的，说碎就碎，自己还真是没用。
意识模糊间感到有气息朝自己靠近，卡卡西作为忍者下意识的反应掏出苦无就冲着那人的要害过去，黑暗中的人似乎嫌弃了一下，很轻松就打掉手中的苦无，之后就被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他在那个怀抱里蹭着头，试图找到一个更为舒适的位置，那人知道他所想，紧了紧抱着自己的双臂，随后卡卡西陷入自己久违的被窝，那里面还残留着另一个人的体温和味道，舒服的让他死而无憾。
直到沉睡之时，卡卡西才发觉温暖的被褥之下又加了一个高于自己体温的怀抱，左手被攥的生疼，那股劲道大的像是要将他从死亡边缘拽回来一样，而后，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钻进了他的耳朵。
第二天卡卡西看着镜子里被裹成木乃伊的样子有点儿懵，等他瞥见厨房里忙碌的瘦削背影时，心中简直十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用左眼确认了好几遍眼前景象并不是幻术。
“秋刀鱼没有买到，吃青花鱼好不好？”
“……”
“——好。”
“啧，回去躺着。”
“我……没事。”
“躺，着，去。”
还别说，带土右半张脸沟沟壑壑的疤痕加上那只血红的写轮眼，即使知道他现在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卡卡西还是被瞪得心里发慌。
后来身份调转之快让卡卡西有点儿接受无能，本该是伺候人的人换成了被伺候的，一时之间，家里除了吃饭睡觉之类的叮嘱再听不到其他的话语。
“没毒。”
“不是……我……带土你……我……”
还是忍不住提出攒了不少时日的疑问，却终究成了几个不连贯的词。
不得不说带土的手艺是在自己之上的，卡卡西这几天心里有那么一丢丢飘飘然。咽下喂到嘴边的秋刀鱼，他扭头看着窗户边叽叽喳喳的小家雀儿，那蹦来跳去的样子别说还真有点儿像十三岁之前的带土。
“我不想你死在我前面。”
“……”
“卡卡西，你不能死在我前面。”
那双瞳孔并不是十几年前的漆黑如墨，然而其中写满的认真却与当时如出一辙。恍惚间，眼前的带土和当年的带土重叠在一起，说不珍惜同伴的人是垃圾中的垃圾，在碎石之下将左眼交付于自己替他看清未来，十几年后又说要创造一个英雄不在墓碑前独自哀伤的世界，为此几乎推翻曾经的言论，无数次踏着同伴尸体来达成这么中二的目标。
人总是会变，卡卡西无法否认这个既定原理，但是有些东西再怎么百转千回都应该停留在那里，至死方休，那么带土留在那里的又是些什么呢？
那天的对话再也没有后续，取而代之的是两个人默认的同居生活，日子过得波澜无惊。
现在，被刻意回避的问题又摆在卡卡西眼前，回到家时看见的带土为了纪录片里的小动物哭的稀里哗啦，一年前带着满身伤痕的带土恨不得毁掉这个世界，任谁都无法找出这二者之间未变质的东西。
“我开动了。”
带土刚哭过的眼睛还红红的，这会儿看倒真像只小呆兔子。
“看那种纪录片完全不符合你的中二报社设定。”
回应卡卡西的只有不屑的眼白。
“伺候亲爹一样的伺候我也不符合你的高冷设定啊。”
啧，嘴怎么还这么欠，亏他刚才还对这人十三岁时的善良样子暗搓搓的萌了一番。
“带土，你……是不是人格分裂？”卡卡西问的小心翼翼。
“……？”
“我是说，你这一会儿充满同情心，一会儿又苦大仇深的。”
搞得他累不爱了好不好。
“……都上了那么多次床你还不习惯吗。”
看吧看吧，当初就应该让他死在医院再不要管他。
“……当我没说。”
“你要是想问那天我为什么照顾受伤的你，而不是趁机逃跑，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想你死在我前面。”
“……”
“这么多年让你一个人心存愧疚的活着——虽然说是你活该——这里面我也有责任，我不能再像上次一样抛下你不管。与其说因为任务弃伙伴于不顾是可耻的，倒不如说自私的先死去，留下你或者我带着自责与悲伤过完后半生来的更加可憎。”
是了，就是这样的细枝末节把过去的带土和现在的带土连在了一起。
“那你完全可以在我伤好以后就离开的，你知道没人会拦着你。”
“所以我都说了，上了那么多次床你怎么还不明白，你的智商呢，留给你的狗吃了吗。”
“……”
“——为什么一直不跟我说话？”
“嘴疼。”
卡卡西已经认真考虑要不要直接扔了丸子。
“只是在想些事情而已。”
“……什么事？”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这个世界的设定哪里来的佛啊(╯‵□′)╯︵┻━┻妈的老子都跟你赤裸相见那么多回了这都不肯说吗(╯‵□′)╯︵┻━┻
饶是一向以冷静自制精英上忍见人的卡卡西此刻面对带土这般无赖也有些忍不住，心中只能默念我不欺负残疾人三遍。
“风信子是我家里之前那盆吗？”
“嗯，你……嗯……之后我就拿过来养了。”
“还在开吗？”
“嗯，等到冬天。”
“之前我在斑那里也养了些，改天再买几个回来吧。”
“好。”
风信子的花语——即使天寒地冻，路遥马亡，也要将我的思念传达给你。
——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