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

别问,世事无常

【带卡】旁观者不清

a.马克杯

 

那是天生一对的杯子,侧面是齿状凹凸,完美嵌合。左边的杯子画了一条秋刀鱼,翻着眼白,像毫无干劲的中年人。右边的杯子画了一串甜丸子,每颗都加上拟人表情,可耻的卖萌。晨起,秋刀鱼盛满乌龙茶,一口一口啜饮完毕,接着被仔细清洗,最后小心的回到原处,和右边那位重归一对。晚归,甜丸子装好热牛奶,叫喊着不管怎样都要补回这些年欠下的六厘米,秋刀鱼翻了个白眼,继续躺尸。很快,甜丸子一如往常那样湿哒哒的挨上秋刀鱼,秋刀鱼倒也不介意,似乎已经习惯了同伴不擦干就回来杯架上。最后一盏灯熄灭,又一个宁静的夜晚在依偎中度过。

 

b. 烟灰缸

 

若要仔细研究——也研究不出这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奇葩造型。不久之前它还躺在杂货店满是灰尘的角落,它想,除非有个脑电波能和设计出自己的人对上,不然到地球毁灭那天也无法重见天日。直到收银台红外线的滴滴声将它吵醒,才发现还真特么有脑电波能相通的人。它老老实实躺在塑料袋里,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外面的吵闹。

“等等,我说你那是什么眼神。”

“……”

“反正你又不用,少给我挑来挑去。”

“那你可得仔细收好咯。”

“放心,说哭也都不可能再让你把这个扔了。话说回来,你知道上一个烟灰缸我是废了多大劲才弄回来的吗。”

“啧,左不过是看你拿废物当宝,然后把你当做白痴骗了的人呗。”

喂,战争要升级了哦。

“……也对,我是拿废物(重音)当宝的人。”

“……”

“喂喂,动口不动手啊……不能打脸……屁股也不行……唔……卡卡西你个混蛋……”

看起来,日子好像不会好过呢。

 

 

c.医疗包

 

绷带,止血药,跌打酒,胃药,镇定剂,润滑剂,好了,全员到齐……等等等,这玩意儿在这儿干嘛。绷带携全体同志上下打量那个本应在床头柜好好挺尸的家伙——它也不想出现啊,毕竟它和安全套同学才是真爱,这样硬生生的把它们分开,真是好狠的心。

缘由似乎是这么回事。

某天,润滑剂还躺在台灯底下做着白日大梦,然后被两个烦的要死的声音吵醒,无非又是些琐事。记得刚来的时候还新鲜的很,时常和安全套私底下三八,日子一长却恨不得此生再也不要相见——明明晚上累的只剩呻吟,怎么第二天还能生龙活虎的吵架,搞不懂人类。

不过今天的内容有些不一样呢,润滑剂暗搓搓的竖起耳朵。

…………

就因为一时冲动在训练场的小树林里来了一炮,结果没有润滑剂同志的支持搞得白头发那个很痛苦,所以今天就把你带上了?

嗯,差不多如此。

可是白头发那个也算爽到了不是,干嘛还要纠结于你。

谁知道,这两个人不总是纠结一些小事,以前没谈恋爱那会儿就这样,绷带你应该很清楚的啊,像是马克杯烟灰缸之类的,还有,明明互相惦记却还要装的满不在乎,前两年不是还动刀动枪的互捅来着。

 

于是,润滑剂从此加入医疗大军,待在圆屁股的医疗包里,为了那个白头发贡献自己的一份力。

 

 

d.落地灯

 

“唔……不是才换的灯泡吗,怎么又不亮了……”

“能不能行啊吊车尾。”

“……闭嘴。好了,似乎是接触不良的毛病。这灯有年头了吧,明天新买一个去。”

“嗯……”

没记错的话,这是它来这个家的第十一年,作为天天都在使用的消耗品能坚持到现在,也算个不大不小的奇迹。这死人还真是没良心,说不要就不要了,怎么算都是它待得比较久吧,那个后来的说要把它换了他还真就答应下来,还能不能愉快的相处了。

让它好好掰扯掰扯这些年的事儿。今天为止的前一年它投射在地板上的光能照出两个融成一团的阴影,前两年经常只有一团,偶尔的两团也不过是须臾片刻,前三年……前三年好像都没怎么工作过呢,落了好厚一层灰,好不容易工作一次还像今天这样兹兹拉拉接触不良,它努力着,希望这点儿光可以让压抑的哭声少几次。前五年它一边照亮小黄书一边唾弃那人的低俗品味。前八年总是有三五个莽撞的小鬼在它周围吵闹,尤其是那个金毛和那个黑发,烦得要死。前十一年初来乍到,对家里的一切感到无比新鲜,且以点亮他人为灯生目标——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以后,要好好帮我照亮这个家啊。你看你看,那会儿多温柔,再看看现在,妈的,它要罢工。

“诶??搞什么……不行,我现在就买一个去。”

“修修吧,换条电源线应该就可以了,它还好着呢。”

“……我说,这玩意儿该不会成精了吧,怎么你一夸它可又亮了——靠,比原来还亮。”

“谁知道呢。”

 

e.浴缸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都该干嘛干嘛去。怎么说它也是陶瓷做的,二位,不硌的慌吗。还有啊,有点儿羞耻心行不行,行不行,没看大伙儿都在看着,真不害臊。时至今日,它从当初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已然修炼得道,对于隔三差五的肮脏行为可以视而不见,淡然处之。

即便是此刻四条白花花的大腿都摆在它跟前,也勾不起和一众小伙伴那颗三八的心了。它不止一次的想,在它退休之前一定要出一本教材手册——如何从大腿的摆放位置获悉内心想法。比如说现在,其中两条白皙一点儿的垂在浴缸边,肌肉看似绷紧实则处于脱力状态,另外两条肤色偏深的蜷在一起,呈蹲坐姿势,位于白一点儿的两腿之间,由此推断,那个白的一定爽到大脑成了一坨浆糊。呵,它才不说这么判断是因为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声音呢,不然那个肤色深的怎么急火火的就扛着白的离开浴室。赶紧走赶紧走,滚回床上干你们那些脏脏的事情去。

 

f.护额


作为忍者的一部分,它该是骄傲的端正的放于额头正中,而不是现在这样歪歪斜斜的耷拉着,像它天天紧随的人一样没精打采。并不埋怨,因为它可是有任务在身——保护好不属于这个身体的异类。其实很多年前它也曾规规矩矩,但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只依稀记着那片幽暗的森林,兵器碰撞的脆响,女孩子的尖叫,互相承诺的话语,这之后它便是歪着见人,去保护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又过了很多年,它重新回到额头正中,只是此刻已不复当年春日时节的阳光,漫山遍野的花开,女孩子的轻声细语,男孩子的吵吵闹闹,取而代之的是黑暗,死尸,决裂,破碎,这回它记得很清楚——那是两只一模一样的眼睛,它看到对面那只疯狂空洞——不对啊,明明不久前还是整日无忧无虑笑意盈盈,偶尔几个晚上,它躺在枕头边还能听见有人说吊车尾就是吊车尾,眼神都这么毫无防备——哦,它忘了,英雄们已成为历史。

好在时间过去的很快,它没有在额头上待太久,现在仍旧这样歪斜着,嘛,还是这个位置比较习惯,更何况现在有了另一个家伙陪着它,不至于显得这种佩戴方式太过孤独,相称的很是完美。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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