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

别问,世事无常

地下铁

*借用电影《地下铁》的故事背景

*带卡(OOC没跑了)

*没有去过东京,完全不了解当地交通情况,所以,打哪儿都别打脸/_\

——

1.

东京地铁线路总长312.6公里,日平均客流量1100万人次,是世界上客流量最大的地铁系统。在这样拥挤与漫长的地方我并不觉得烦躁,我在脑海里一次次描绘它的样子,区别于灰暗与人群,有橘子的芳香和列车带来的暖风。


我叫旗木卡卡西。


我看不见我想看的。

——


三十岁是个不上不下的年龄。

直到今天早上十点之前卡卡西都活的相当清心寡欲,生活的线路几乎只有从家到盲人学校,再无其他岔路口。而身为瞎子这种落在旁人身上会痛不欲生的事情,卡卡西也只是笑笑敷衍了事,这世上不好的太多,他宁愿看不见。

科学研究表明,当五感缺失其中之一,另外四感的灵敏度则会高于常人。卡卡西认为他的技能点似乎都加在了嗅觉上——轻易分辨出任何味道——食物的,植物的,动物的,人类的,能够接触到的每一件物品,那些喜欢的讨厌的气味带他融入生活。

就像此时安坐于狭小的店铺之内,凭着触感及嗅觉对店主的品味有个大概印象——只能说除了新鲜的橘子味以外,至于其他的……每个人都有欣赏美的自由嘛。


“中午的事情多谢你了。”

偏好甜食,还有抽烟的习惯。

“啊……没什么,只是……宇智波先生总是这样坑人吗?”

“这个嘛……哈哈……误会,都是误会。那么旗木先生有看中的女孩子吗?”


早上那会儿还在地铁等车的卡卡西百无聊赖,想着月末的工作总结,晚饭的食材,下班还要绕去宠物店把之前的托管费结清。耳朵接收到的声音嘈杂无比,有宝宝的哭泣声,上班族匆忙的脚步声,情侣的呢喃声。电视里的广告全部是跟白色情人节有关,刚刚经过的那群女孩子兴奋的探讨都要和男朋友去哪里玩,站在他身后的高中男生和同伴商量要买什么巧克力回送给女朋友。似乎全世界的人类都在为这个节日做准备。

卡卡西慢慢走向车尾处,思忖着这种节日每年不是都要过吗,说起来到底意义何在,有心的话天天都是情人节。嘛,他这种单身汉也是没有资格去评论的,倒是自来也和水门老师那边不好对付啊。

三十岁的年龄太尴尬,没有成个家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张口闭口都是有女朋友了吗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看不见也没关系总该是要找个人来照顾你。还想着能用瞎眼不耽误女孩子做借口,哪知道现在的女孩子并不把这当回事,反倒是显得他顾虑太多。最近的相亲干脆就工作遁,见都不见,自来也和水门也只能叹口气由着他去。

只是习惯了一个人生活而已,像有强迫症一般,认为多一个人会打乱他所有轨道,打乱脑子里叠的比衣服还整齐的思绪,稍微想了想那是何种感觉——应该是挺糟糕的。

站内广播提示列车即将进站,高速度引起的穿堂风呼啸而过,带来散落的彩印纸,端端正正被吹到脸上。


“呃,抱歉……”

声音凛冽像十二月冷风,混着番茄的味道迎面而来。

“没事……”

卡卡西把纸递过去,然而对方并未收走,只是匆匆说了句你留着吧,便接起电话快步离开,卡卡西能听到那人不耐烦的冲电话喊已经给了、知道了、吊车尾你好烦之类的,很快又回身跟他说:“两个人生活并不糟糕,考虑看看吧。”奇怪,明明隔了很远的距离,却听起来像在耳边说话,还说着这样没头没尾的话。

又是什么恶作剧吗?这样想着却也没有丢进垃圾桶,一直到坐在办公椅上手里都还攥着。好奇心害死卡卡西,午饭间隙去找了同事拜托念给他听。

“哦,这上面画了一个红色祥云的图案,它说:你,寂寞吗?你,孤独吗?你,还在为FFF团成员身份而苦恼吗?来月读之晓,明天就结婚。是婚介事务所的广告”

“……那电话号码,有没有?”

卡卡西想,自己的打脸技能已经点满。


妈的,出门买包烟都这么难。带土缩在小巷墙角,抑郁的不行。

“怎么样啊宇智波大少爷,想好了吗,要命还是要钱。”

“都要……”

第一个啤酒瓶被踩碎,啧,看着都疼,力气这么大干脆去相扑好了。

“你看,这肯定是误会,好歹我也是个宇智波,骗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能用吗,太小瞧我了吧。”

“打电话。”

“啊?”

“叫你打电话听不懂啊!”


本质上的带土的确是个遵守本分的好青年,坑蒙拐骗他是不屑于去干的,可是跟口袋空空马上就要回家吃自己比起来,内心正义的小天使弃权投降。他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的,谁能知道随手扯下的照片竟是最近刚红起来的偶像野原琳,当时心里死的就剩一口气的正义化身曾苦口婆心劝过面前的阿伯——他们年龄差太多,一点儿也不合适,阿伯却像铁了心,威逼利诱带土务必要让他们见一面。所以说这能怪他咯?是阿伯自己不听劝嘛。


“喂,是野原小姐吗?我是宇智波带土啊,之前说的见面考虑的怎么样了?呐,给我回电话哦。”

妈的,回去就把迪达拉那本杂志烧了去。


三月的太阳并未灼热,午饭还没吃,头顶明晃晃的光刺过来,带土站在公园空地上只觉头晕目眩。刚才拨的电话是事务所的,这会儿只盼有人能听明白话,解救他于水火之中——想来鬼鲛上个礼拜回老家避暑(这特么才几月?!)迪达拉和飞段两个神经病就不要提了,他暂时不想和高贵冷艳宇智波鼬谈人生,之前欠角度的帐没还,就此打住,至于小南他们……算了,都是些不靠谱的人,指望他们不如指望自己,还是老老实实把钱……


如果当时有面镜子,宇智波带土一定不承认那张扭曲的脸属于他——短促的手机铃音刺破午后,带土几乎是颤抖着接起电话。

“你好?”

“你好,请问是月读之晓事务所吗?”

“哎呀呀,是野原小姐,好久不见。”

“不……我叫旗木卡卡西……”
“还是和以前一样爱说笑呢,怎么样,最近好吗?”

“对不起,我想我打错了。”

“我的电话你都认不出来吗,是我啊,宇智波带土。”
躲开阿伯儿子要抢过电话的手,背过身小小声的说了句救命。

“诶?”

“之前和你说的……臭小子把电话拿过来!”

另一头人声混杂,骂骂咧咧的话语时不时冒出来。卡卡西挂也不是,不挂也不是,那句压低嗓音说出的救命还在缠绕他,挥之不去。捏着电话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手心冒出些许汗水,卡卡西能听见他自己心跳的有多快——为即将撒下的谎。


“你就是野原琳?”

“…………我是。”卡卡西笨拙的学女孩子说话,好在声音中性,还能学个七分相。
“电视里你的声音可不是这样啊!”

“啊……这个……嗯……因为……因为最近有些感冒呢,很抱歉。”

“你真的是野原小姐?”那边的语气软下来。

“我是。真的很抱歉,之前去瑞士那边滑雪,感染风寒,所以答应的事情没能做到,让您家人失望了,非常非常对不起,病好之后我一定登门拜访。”

“没关系没关系,不着急的,应该是我去拜访您才对,还请务必好好养病,健健康康的出现在电视上,说起来我很喜欢您演的那部《替你看未来》呢……”

卡卡西努力应和夸赞的话语,好不容易挂了电话,胸中那口憋着的气才算出来。从未撒过谎,也耻于撒谎,人生字典除了克己就是真诚,虽然眼盲,可他还不想心盲。然而那简单的救命二字终化成一双无形的手,把他前半生用来撒谎的份额全部拽了出来,眼前始终都是黑暗,心跳快的停不下。


“喜欢的类型?嗯……诚实,勇敢,善良,坚信人生能有好的一面。”


直到人群散去,带土还傻愣在公园中央,后知后觉想起刚才和他说话的是怎样一副嗓音——小心翼翼,柔和似月光,而吐出平淡语调的嘴唇必定软润,就像街尾茶屋的红豆丸子。


“为什么?”

和想象中勾勒的样子不尽相同,那双眼蒙上了雾,带土找不出可以对上的焦点。让人出乎意料的是一团白绒绒的头发,发尾倔强翘起,他想起少年时穿过的一件大衣,帽子边缘有一圈很长的白色狐毛,买回来那天就乱糟糟的,怎么都梳不开,后来他把那圈毛拆下来,泡在热水里一点一点梳理,然后晾在太阳底下,他守了它一下午,直到傍晚迫不及待将它收回,果然,变得柔顺的狐毛成为他想象中那般柔软。后来个子长高,衣服再也穿不下,但也被珍藏在衣柜,直到某天打开衣柜发现心爱的狐毛没了踪影,让斑拿去捐了地震受灾的小朋友,十七岁的带土眼泪滴滴答答往下掉,被迪达拉他们嘲笑了好一阵子。


“因为我不信。”


旗木,卡卡西。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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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知道我在写什么=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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